自梅西加盟巴黎后,内马尔和拉莫斯频繁在社交平台上欢迎和致敬新队友,而且关于梅西和巴黎的新闻也是切入到点赞模式,按道理作为大巴黎的标志性人物,姆巴佩应该第一时间加入欢庆的人群中,但法国天才连续几天按兵不动,闭口不谈。一贯喜欢捕风捉影的媒体记者传出“姆巴佩不想和梅西一起踢球”的消息,一时间,姆巴佩站在风口浪尖,被扣上了“情商低”的帽子。
或许,这只是按照个人意志办事,并不需要过分解读,其实在梅西离开巴萨之时,合作过5年的队友乌姆蒂蒂就在社交平台保持了沉默,并未送上祝福语,不过后来在甘伯杯的比赛中,法国人遭遇了自家人漫天的嘘声。由此可见,姆巴佩遭遇的“网暴”一点也不少,或许是舆论压力过大,法国天才最终发文“欢迎梅西”的致辞,又或许这就本身就是姆巴佩的正常计划,因为他发布的照片是两人从寒暄到拥抱的过程,当面问候要比流于形式的程序化祝福更真诚,何况姆巴佩风头正劲时就说过:“我很庆幸生活在绝代双骄的时代,甚至还有机会和他们同场竞技。”
群体性的极端情绪实质上狭隘而自我,即使姆巴佩完成了所谓的“大众要求”,但还是没有避免最密集的人生攻击,甚至在人云亦云的声音中关于祝福与否的导火索已经发生了迁移和发酵。人们指责他的球风独,欧洲杯前关于吉鲁抱怨他不传球的新闻又被拿出来发酵,在舆论的推波助澜中,欧洲杯上颗粒无收的年轻人被定义“难成气候”;有人指责他的心理素质脆弱,在欧洲杯对阵瑞士的点球大战中马失前蹄,一度被贴上了“罪人”的标签;有人指责他性格傲慢,假摔和报复性红牌的老黄历又变成了声讨姆巴佩的素材。
《乌合之众》有一句话:“昨天受群众拥戴的英雄一旦失败,今天就会受到侮辱。”众所周知,近几年姆巴佩大红大紫,法甲冠军或许食之无味,但世界杯冠军羡煞旁人,在个人荣誉上欧洲金童奖、法甲最佳新人、法国足球先生、世界杯最佳新人的荣誉也按部就班地匹配了他的天赋,1.6亿欧元的身价在足坛属于排头兵的地位,没有人怀疑天才的远大前程,他和哈兰德早被公认为梅罗双骄的理想接班人,但一系列负面新闻引发的连锁反应又让姆巴佩固定在舆论炮火之中,是与非的界限变得模糊。
纷纷扰扰,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一次成长体验,在出名要趁早的年代,很多天赋异禀的天才泯然众矣,比如失业7个月之久的博扬刚刚在J联赛找到工作,虽然伤病是剥夺他快乐的刽子手,但也有人说性格因素才是真正的敌人,除了场上频频陷入单打独斗,无法从容应对质疑和批评被人诟病,拉玛西亚青训结晶如今变成了足坛后浪参照的镜子。或许,起点更高的姆巴佩不会沦落到复制相似的剧情的地步,但站得高的总是摔得疼的道理并不过时,接纳过去的自己才是新生的前提,今年夏天的姆巴佩从国家队到俱乐部可谓腹背受敌,从另一角度说,这是审视自己的契机。
于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又来了,梅西来了,姆巴佩还走吗?要知道,在梅西来之前,他就三番五次拒绝了大巴黎的续约合同,如今在完美三叉戟就位的背景下,姆巴佩站在十字路口。其一,不愿意在梅西身边扮演绿叶的他光明正大地憧憬“儿皇梦”,也是自己独当一面的机遇;其二,与梅西和内马尔珠联璧合,在最好的年龄段趁势完成欧冠冠军的夙愿。两种选择都极具诱惑力,可以解读成梦想和梦想的博弈,也可以理解成皇马和巴黎的暗战。
两个月前皇马主席套近乎:“我希望最好的球员都效力皇马,姆巴佩就是最好的球员之一。”据西班牙塞尔电台记者透露,皇马愿意为姆巴佩支付1.2亿欧元的转会费,但大巴黎主席纳赛尔话也极具说服力和威慑力:“姆巴佩公开说过他想加盟一支有竞争力的球队。现在梅西加盟了,我想没有比巴黎更有竞争力的球队了吧?他现在也应该没理由去想其他事儿了吧。”
或走或留,涉及到战术、地位、荣誉和梦想,权衡利弊变成了一门慎思的研究课,但其实无论哪一种选择被执行,姆巴佩都会站在风口浪尖。登陆伯纳乌,会被议论成“不识时务”,在此之前,巴萨时期的内马尔迫切想要避开梅西的锋芒,但在不顺后又不止一次怀念和梅西踢球的时光;留守巴黎,也会被质疑“小心翼翼”,在一些名宿看来,内马尔已经限制了姆巴佩的成长期,梅西的加盟只会让天才的用武之地再度压缩。至于何种选择,时间会给出答案,但姆巴佩从一言不发到惺惺相惜的转变,也许这对巴黎而言是一种积极的信号。
在巴黎,似乎每个人都急于从自己的枷锁中解放出来。荣膺欧洲杯最佳球员的多纳鲁马想甩掉“钱多多”的名号;无缘欧洲杯、与皇马分道扬镳的拉莫斯想要维持老兵不死的姿态;美洲杯上哭成泪人的内马尔又憧憬着与梅西并肩作战的日子;初来乍到的梅西用30号战袍拉回了一段遥远的记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只是路过的人只能看到烟,至于姆巴佩的的烟火气息,是坚持一种从小认同的梦想,还是认定当下的存在意义,只有自己懂,外界制造的舆论枷锁也只有自己可以打开,又或者,他还在自我认知的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