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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阙”——皇家马德里与冠军的对话

注:此文首发于直播吧APP,作者易水寒。

笔者从2003年开始就爱上了皇马,十七年间不离不弃,把无数个不眠之夜献给了心爱的球队,不眠之夜里,我陪着她哭,陪着她笑,陪着她数天上的星星,陪着她聆听夜空中的天籁。

皇马西甲折桂之际,作为资深美凌格,此刻内心翻江倒海,脑海汹涌澎湃,那种激动和那份愉悦仿佛来源于骨髓和血液,来源于灵魂和基因,是心灵深处、遥远亘古所传来的《Hala,Madrid》和体内DNA碱基序列的耦合、谐振与共鸣,心弦拨动之际,万千思绪油然而生,笔者遥望着梦中的丰收女神,在她那高贵、庄严、纯洁、冷艳的目光注视下欣然起笔……

第一曲:进退

“天下之易染者莫如欲,天下之难持者莫如心。”名利是人生的枷锁,名利场是一个大染缸,每个人都很难抵挡名利的诱惑。面对名利诱惑,是深陷其中白衣染皂,还是出淤泥而不染,确确实实是衡量一个人有没有大智慧的标杆。

面对名利,关键时刻的抉择决定了未来的人生是进退自如、左右逢源,还是进退维谷、左支右绌。

2016年1月,齐达内第一次出任皇马教练。当时大部分舆论倾向于齐达内会毁掉一世英名。然而接下来三年里,齐达内给皇马重塑金身,欧冠三连。“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一时间,皇马傲视天下。一时间,皇马成了全欧洲共同的敌人。

基辅登顶后不久,齐达内突然辞去皇马主教练职位,这一举动震惊了世界,也困惑了足坛。现在进行复盘,才能清晰的理顺齐达内当时的心路轨迹。

面对进退,要避免“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的尴尬局面。面对进退,要秉持“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的恬然心旌。面对进退,更要有“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的重出江湖的豪迈,而齐达内完美的做到了这一切。

他意识到人生往往会在峰谷之间徘徊,欧冠三连之后的皇马很难再续辉煌。他意识到“主公和大将不可同时留下”,“人情反覆似波澜”是皇马的传统,并且齐达内当时就贝尔和C罗的去留问题与皇马高层产生了严重分歧,直白的说就是“功高盖主”的齐达内已经受到了猜忌,接着干下去难免会有被卸磨杀驴的那一天。他更意识到“鱼和熊掌不可得兼”,及时收手也许会有更大收益。

于是,齐达内事了拂衣,功成身退。告别皇马后不久,齐达内来到中国,在杭州泛舟西湖,颇有当年范蠡灭吴之后从西湖隐退的风采。

那年的齐达内知进退,泛舟西湖的他,一边沉思梳理自己的人生,一边伺机重出江湖。没过多久,重出江湖的机会来了,舆论再次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第二曲:得失

《易》云:“亢之为言,知得而不知丧,知存而不知亡,知得失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

得失从缘才会心无增减。如果说知进退的齐达内有着超越常人的智慧,那么明得失的齐达内则有着感召人心的任侠风骨,而这种风骨源于他对皇马深入骨子的痴爱。

齐达内的球员生涯得失随缘。比如,1996年欧洲杯之前他因车祸在那届大赛状态起伏不定,在与德约卡夫的核心竞争中落败。1998年世界杯小组赛脚踏沙特球员阿明被禁赛。失去了很多的齐达内却在1998年决赛迎来了自我救赎。

再比如,2000年欧洲杯和2006年世界杯两届大赛上,齐达内有这样一个共同点,小组赛第三场或者因为轮换或者因为禁赛没有参加,失去一场比赛的齐达内却换来了满血归来,小组赛后复出的齐达内连续两场淘汰赛高光无限,护送着法国队一路前进。

齐达内的教练生涯也是得失随缘。执教皇马的第一个赛季在欧冠和联赛双线作战,联赛客场掀翻巴萨后却在欧战0—2不敌狼堡,之后才有了过山车似的惊魂逆转传奇。执教皇马的第二个赛季早早的舍弃国王杯,换来的是联赛与欧冠双冠。执教皇马的第三个赛季,联赛争冠无望的局面下果断放弃联赛全力打欧冠,之后才有了史无前例的欧冠三冠王传奇……

齐达内的人生更是得失随缘。当齐达内从皇马辞职的时候,媒体对他的未来做出了多种猜测,可能性最低的就是重返皇马。因为,可以称为齐达内人生导师的他昔日的两位教练雅凯和里皮曾经对“二进宫”做出过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不同抉择之后的不同结果对齐达内产生了很大影响,所以媒体猜测齐达内不会轻易走回头路。

雅凯带领法国队获取1998年世界杯之后,在新闻发布会上他对记者们说,“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永远不会!”随后雅凯辞职,之后再也没有涉足过教练行业,成了足球界一座永恒的丰碑。

里皮率领意大利获取2006年世界杯后也随后辞职,但是当意大利铩羽2008年欧洲杯后里皮又重新拾起了意大利教鞭,2010年世界杯上意大利小组赛出局,里皮一世英名丧失殆尽。

于是,当索拉里下课,齐达内重回伯纳乌“二进宫”执教皇马,“受任于败军之际”的时候,舆论一片哗然……

齐达内没有选择雅凯的路,选择了里皮的路。媒体不解之际也纷纷预测,齐达内这次会被扫灭一世英名。

缘起时与心中爱人情定终生,缘灭时也要与心中爱人奈何相会。所谓藤树连,百年结,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令齐达内下定决心重返皇马的主要原因是他对皇马真正的百年爱恋,正如他对自己国家队的热爱一样。

1998年世界杯夺冠之后,齐达内的头像和名字在凯旋门上投影闪烁。那夜,他彻底成了法国人心中的图腾、民族英雄和神祇。2004年欧洲杯后,因为成绩不佳齐达内退出国家队。当法国队在2006年世界杯预选赛举步维艰的时候,齐达内重返国家队,因为他是法国的象征,民族大义面前,“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国家大义面前,个人荣辱得失都会抛弃,他要与自己的祖国同呼吸共命运。

2001—2002赛季欧冠决赛齐达内打进“天外飞仙”,那粒进球永远载入皇马史册。之后“天外飞仙”成了皇马新球场的封面图,齐达内也成了皇马的象征,成了皇马的图腾。于是,当皇马危机关头,他冒着声名扫地的危险,千里勤王,要与把自己奉为图腾的球队同生死共患难……

不在你巅峰时期慕名而来,也不在你低估时期舍你而去。赢,我陪你君临天下;输,我陪你东山在起……齐达内为心爱的球队做到了这一点。齐达内治下的“银河战舰”第二次踏上征途。前路艰难,但是这艘战舰会砥砺前行,一往无前……

第三曲:启航

第二次掌舵“银河战舰”的齐达内获得了皇马高层赋予的包括引进球员在内的诸多特殊权力,他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对皇马进行重建。皇马因为齐达内的回归获得了更多关注。那个时候,2018—2019赛季即将结束,有媒体甚至做出了两种极端猜测。一是皇马会跌出前四错失下赛季欧冠。二是皇马会神话般的逆转夺取西甲冠军。

在媒体充满戏谑的猜测中,皇马平稳的完成了过渡,波澜不惊、不温不火的结束了2018—2019赛季。之后,齐达内正式开始对皇马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第一,重用盘带能力超强被索拉里弃用的伊斯科。重用后防屏障卡塞米罗。这两条是齐达内执教皇马时期屡试不爽的战术,凝结着齐达内球员时期探索足球技战术所耗费的心血和智慧。也就是说,前场要有持球稳健的球员,后场要有清道夫。卡塞米罗之后,齐达内又发掘了年轻的巴尔韦德,赋予了巴尔韦德更多的活动空间,颇有当年自由人战术的精髓。

第二,提拔以罗德里格、维尼修斯为代表的年轻球员,给皇马注入新鲜血液。罗德里格射术精湛,经常一剑封喉。维尼修斯盘带出色,穿花蝴蝶步穿针引线。新赛季开始后受到重用的两位年轻球员关键时刻常有亮眼发挥。

第三,引进米利唐、约维奇和阿扎尔。阿扎尔自小就有皇马梦,也是齐达内的铁杆粉丝,从实力和声望上讲,阿扎尔比较接近C罗,可以成为C罗走后皇马一直缺少的精神领袖。同时齐达内用人不疑,给足了阿扎尔适应球队的时间,即使阿扎尔长时间没有打破进球荒,长时间养伤,也不会被弃用。

第四,弃用J罗这种类型的球员。当J罗租借期满从拜仁回归皇马后,齐达内第一时间冷酷的回答道,“J罗不在我的计划内”。媒体当时质问过齐达内,他那神秘的A计划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敌视对皇马忠心无贰的J罗?其实,这里涉及到了一个战术层面的问题——古典前腰战术已经不适应现代足球,现代足球的主流和大道是整体与配合。

J罗在球场上最喜欢的位置是前腰,J罗自身的特点决定要想最大程度发挥他的才华,就必须以他为核心设计战术,J罗适合当红花,而不是绿叶。但要是以J罗为核心设计打法未免太过冒险,一旦他出现伤病或者状态不佳,整支球队就会受到严重影响,临时换用新的打法也会因为磨合期不够而很难奏效,所以J罗在皇马被边缘化是无奈的也是必然的,这个不是齐达内的错,也不是J罗的错。

第五,给予本泽马以极大的信任。2016—2017赛季结束后,莫拉塔心怀愤懑的赌气离开皇马加盟切尔西。而与莫拉塔有直接位置竞争的是本泽马。那个时候,媒体一致指责齐达内不是用人唯贤,而是用人唯亲。本泽马的实力并不比莫拉塔高但因为与齐达内是同胞而获得重用。尤其当2017—2018赛季西甲初期皇马师出不利,本泽马连续低迷而莫拉塔在英超大杀四方的时候,齐达内在两位球星的抉择上开始屡屡被媒体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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