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艾文报道也许沙尔克的球员会感到有一些庆幸，这个夜晚没有本队球迷在现场，否则很有可能出现过激行为。周二晚上0比1输给比勒费尔德，沙尔克的降级在理论上被确认。毫无疑问，这是俱乐部历史上最黑暗的日子之一，时隔30年后再次落入德乙联赛。在过去15个月里换了五名主帅、只取得两场联赛胜利的情况下，沙尔克没有任何理由抱怨这个结果。

功勋球员、现任领队阿萨莫阿在天空电视台的摄像机前忍不住泪水，他说：“我们经历很多，看到很多。现在一切结束，这太残酷了。我在这里很长时间，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我的感觉很糟糕，我想有很多球迷与我一样在哭泣。每一个人都避免不了失望。”然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俱乐部自己，前国脚马特乌斯说：“沙尔克这个伟大的名字蒙羞了，他们曾是德国足球的重要成员，尽管过去几年没有拿过冠军，仍有了不起的历史，几年前还在踢欧冠。而我只同情沙尔克的球迷。”

遗憾，但不可阻挡

“沙尔克没有保级希望了”，进入三月末，哪怕是最迟钝的球迷也应该意识到了这一点。过去一个月里，沙尔克球员只是在例行公事的比赛，等待最后时刻到来。周二下午，同为保级球队的科隆2比1击败莱比锡，意味着晚一些比赛的沙尔克如果不能击败比勒费尔德，就会确定降级。这样的压力下，沙尔克球员仍无法激起斗志，将比赛的控制权拱手交给对手。克洛斯在第50分钟为比勒费尔德进球，也决定了沙尔克的命运。

比赛结束的哨音响起，多名沙尔克球员直接瘫倒在草坪上，亨特拉尔快步“逃回”更衣室，穆斯塔菲、马斯卡雷尔表情木然地走着，替补席上的贝克尔掩面哭泣。这是沙尔克历史上第四次降级，上一次是在1988年，当时也是排名积分榜倒数第一。那一支沙尔克在德乙努力三年，一次获得第12名，一次第5，直到1990/91赛季拿到冠军，次年重新征战德甲，距今刚好三十年。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沙尔克的降级还是令人叹息。他们是德国最大的三家俱乐部之一，仅仅四年前，他们还拿到德甲赛季的第二名。他们上一财年营业额2.22亿欧元，国内赛场上仅次于拜仁和多特蒙德，跻身欧洲20强行列。可是赛场上，沙尔克本赛季30轮输21场，只拿到13分，打进18球丢76球。这样的成绩无法与接近8000万欧元的薪资支出相匹配。正如阿萨莫阿所说：“你是最后一名，只拿到13分，如果有人说这是尽了全力，那我不知道怎么做了。每个人要扪心自问，自己做了什么。”

沙尔克究竟做错了什么，让这支拥有多名国脚、阵容实力不弱的队伍在保级战中失败？答案也许是“用人”。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多次在人事上做出错误的决定，让球队处于一团混乱中，这是沙尔克降级的根源。

不作死，就不会死

沙尔克在2020年夏天失去主席滕尼斯，后者因不当言论和防疫问题遭到球迷的大规模抗议，最终辞职。滕尼斯是俱乐部一言九鼎的决策者，他留下的权力真空无人填补。作为沙尔克最高决策层的监事会中，只有荷兰老帅史蒂文斯是足球专业人士，其他人基本是外行。继任主席的布赫塔在新闻发布会上承认说：“我们以前只是荣誉头衔。”

这带来了大问题。决策权只能交给体育董事施奈德，他在上半程力挺已经失去球员信任的前主帅瓦格纳，被证明是大错特错，造成球队成绩如自由落体般的下滑。冬季转会窗口是调整球队的最佳时机，施奈德的决定是换上格罗斯担任救火主帅，签下亨特拉尔、穆斯塔菲和科拉希纳茨等人。这没有给球队的下半程带来任何帮助。对待本塔莱布、阿里特等表现不佳的球员时，施奈德的态度变化太快，多次对两人禁赛，又毫无理由地解除惩罚，让他威信尽失。今年二月，监事会不得不解雇施奈德和整个教练团队，青训学院主管克纳贝尔临时接手经理工作，为时已晚。

仅以阵容实力来说，沙尔克不应该走到降级这一步。但高层动荡、主帅频繁更换，给球员们带来的心理影响是巨大的。瓦格纳、史蒂文斯、格罗斯、鲍姆、格拉默齐斯的下课和上任，无法带来稳定的战术打法。科拉希纳茨、费尔曼等人多次组织队友谈话，球员们表达了奋力一战的决心，在球场上却始终无法凝聚成为整体。

主帅格拉默齐斯说：“我们要看如何实现新开始，打造一支能让球迷找回骄傲的队伍。我熟悉德乙联赛，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作为球队本赛季第五任主帅，他会带队征战德乙。沙尔克即将迎来全面改变，现有队伍重塑，组建一个在竞技和经济上适合乙级联赛的阵容。体育董事克纳贝尔说：“这真的很痛苦。我们与会员和球迷一同感到遗憾。我们会尽一切努力让俱乐部早日重返德甲。”

德国电视一台指出，沙尔克最需要的是尽快改革，建成一个更适合现代足球发展的结构，为管理层增加专业人士。只有这样，沙尔克才能不重蹈覆辙。在滕尼斯时代一直搁置的股份制改革也应该提上日程，从而帮助俱乐部摆脱高额债务，得到新的发展资金。